越剧研究者 陈震
浙江的张琴娟、王颐玲、张腊娇都是我喜爱的著名越剧旦行艺术家。
张琴娟老师和王颐玲老师同属杭州越剧院。小时候,看过张琴娟老师演出的《庵堂认母》《苏小小》。她俩在上海演出时也曾轰动。在我记忆中,上海一些80岁以上的老票友演唱的《庵堂认母》还是张琴娟老师的版本,其中一段母子相见的唱段很有特色,运用了越剧的【男调】。对张琴娟老师印象最深的还是《苏小小》。看舞台版时候也许年纪尚小,记忆模糊了,但后来《苏小小》一剧有碟片留传,我一口气看了6遍。张琴娟老师的唱,一开口我就觉得,她得到了“傅派”的精髓,有张力、有韧劲,相当有劲道,而且张老师的身上很注重“含”字。那一辈的花旦演员,表演自然含蓄,都会运用眼神,身上幅度不大,懂得节制,但很讲究身上的小动作,都有自己一套的玩意儿。
对于演员来说,主要的艺术手段就是唱腔和表演。一个演员的成功与否,其作品是否能流传也在于唱段的好坏,所以说唱功的真的是起到决定性的作用。一个好演员首先当然要有一副好嗓子,但有了好嗓,也要会用,要会唱,即使先天或者后天嗓音不佳,受损,能用好嗓子,化不利为有利,也是一名成功的艺术家必须具备的本领。
王颐玲老师就是属于既有天生好嗓,又会唱会演会导的全能艺术家。王老师师承“傅派”衣钵,受教于张琴娟老师,王老师告诉我:“张琴娟老师是她的启蒙老师。”我感慨,可见孩子成长的第一口奶是关键的。在1988年范瑞娟表演艺术演唱会暨研讨会上,王颐玲和高爱娟演出的《双烈记·夸夫》就相当突显了王颐玲老师的唱功扎实和善于融会贯通的本领。用傅派的运腔演唱袁派的曲调,假嗓不假,真嗓甜润,混声唱法天衣无缝。使袁派的淳朴中见到亮丽,傅腔的华美中多了一份厚重。此前,我听过袁傅结合演唱最实力唱将是朱东韵老师。(之后连载我会专门写朱老师)听了王颐玲老师的唱,带给我再次思考,越剧该怎么唱?像朱东韵老师和王颐玲老师的唱是继承发展最为成功的典范。在一代风华——傅派专场演出中,我回看次数最多的就是由王颐玲老师和陆梅英老师、张金月老师以及陈岚等一起合唱的《记得那年春花发》,虽然王颐玲老师只有两句,“伺奉公婆勤作息,早晚应答不敢差”,“息”字的小腔,“应答”发声位置准确,“不敢差”的力度和柔度的完美甩腔,都无一不显示出那一代傅派的传承人的功力和瓷实的唱功表现力。
如今每当我思念傅老师和回忆傅派艺术时,我都会去翻看回听1987年傅全香表演艺术演唱会暨研讨会,感慨那时的傅派艺术的正宗、正统。我常常思考,流派该怎么继承才不会给后人留下“糊涂账”,唱腔该怎么传承,什么是正确的标杆式传承?
1957年王颐玲主演《沈清传》剧照
《沈清传》是王颐玲老师的原创代表剧目。在这部戏中,王老师的唱腔在《沈清传》中将傅派的力度、柔度,傅派的娇媚和演唱的情韵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,又是结合自己嗓音条件去完成唱腔的一次成功的探索作品。《沈清传》是与《春香传》齐名的朝鲜古典小说。在朝鲜流传很广,是朝鲜著名的民间传说。王颐玲老师饰演女主沈清。沈清的父亲是一位盲人,在沈清出生之后其母就病故了,父女二人相依为命,箪瓢屡空,艰难度日。相信了捐献三百石供米,能使盲人重见天日的欺骗之后,沈清求告无门,作出了卖身商贾,自我牺牲的决定,去充当投海祭神的供品。孝心感动了上苍,沈清得救,并做了王后,父女重逢。喜泣之下,沈清的父亲双目复明。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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